渚碧

< 我欲种菜 亦植蔷薇 >

月圆之夜与流氓文学

我生日的时候,月亮还只是天空中弯弯的一个钩;今夜,已经是一个整圆了,这提醒我生命的日历又撕去了半个月。以月亮作为参照,每个月似乎都是一样的,月缺,月圆,月复缺,就像一道抛物线,数学式的精准与完美。时间,是永远循环还是一去不返的呢?“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论时间以怎样的方式存在,它都是永恒的吧。

人的一生,不过是时间的无穷分之一吧,甚至太阳的寿命和宇宙的寿命。《肖申克的救赎》有这样一句话:“人的一生,不是忙着出生,就是忙着死亡。”我在想,这其中的临界点是什么呢?有纯粹的生和纯粹的死吗?不过,如果出生和死亡只是象征意义的词语的话,那么就是不同的意思了。

我喜欢这样的一些作家和书:王小波、王朔、波拉尼奥、凯鲁亚克;《动物凶猛》《玩的就是心跳》《荒野侦探》《在路上》。以我的理解,将其称之为“流氓文学”。王二、方言、利马和贝拉诺、萨尔和迪安,这些主人公们是何其相似的呢,他们叛逆不羁、玩世不恭,过着放逐式的生活,就像大家印象中的流氓,至少充满着流气。北岛在一次采访中说:“漂泊是穿越虚无的没有终点的旅行。”虚无是什么呢?当友情和爱情在方言的世界中显现出它的虚假,纯真的他还该相信什么呢?当利马和贝拉诺追寻着所谓的本能现实主义和它的诗人而置身于墨西哥的沙漠,他们已经体会到理想的幻灭,在以后的岁月里,两人漂流在世界各地,却不曾写过一行诗,他们在追寻什么呢,或是在逃避什么?漂泊,真的可以穿越虚无吗,还是只能逃避虚无?这大概就是我喜欢这种文学的所在了,我没有勇气亲自去漂泊,只好躲在这些文字里,是在找寻什么,也是在逃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