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碧

< 我欲种菜 亦植蔷薇 >

由「常常」想起的

常常她们占据公园的一把铁椅
一如她们常常拥有许多衣服
她们拥有的房子里也曾有过人生
这城市常常被她们梦着
这世界也是

多多的名字是听过的,以前在读一本书的时候,和芒克列在一起,冠以朦胧诗人的称号。他的诗大概没有读过,即使读过,也可能只是片段,早已忘却了。以前,从未想过要去了解多多,以为朦胧诗人里面,除了舒婷北岛顾城,其他不过尔尔,这实在是我的无知。及至上了李老师的课,才知道多多其实并不属于朦胧诗派,至少他本人是不承认这个称号的。

多多在当代诗人中的成就是属一属二的,是要远胜于北岛等人的,只是由于政治上的原因,他一直被冷落,被孤立,以至于百度“多多”这个名词跳出来的竟然是某某明星的女儿。

我在这里并不是要讲多多,我并没有资格评述他,只是写下这个题目时,想起了多多的这首诗。我也不是评论这首诗,因为我还不够懂,而又忘了上课时老师的分析。我从来不强求自己读懂一首诗,我只是知道一首好诗里藏着一些东西,让我能够感觉到但又难以言表。这让我想起了痖弦的《上校》,我知道这是好诗,这是比什么《致橡树》《回答》《一代人》都好得多的诗。

那纯粹是另一种玫瑰
自火焰中诞生
在荞麦田里他们遇见最大的会战
而他的一条腿诀别于一九四三年

他曾经听到过历史和笑

甚么是不朽呢
咳嗽药刮脸刀上月房租如此等等
而在妻的缝纫机的零星战斗下
他觉得唯一能俘虏他的
便是太阳

我很早以前就胡乱地写诗了,但对于诗却并没有高明的见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执著于浪漫和感伤,花前月下,梅边柳边,大概是“哪个少女不钟情,哪个少男不怀春”的年纪吧,对于美好的以及遥远的情感充满着向往。现在,我不能说已经过了年纪,但至少应该成长了,应该有成熟的观念,也该摈弃这种近乎于病态的浪漫情怀了。

我写的诗大概只能用来自娱,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从未产生过要当诗人的念头。我倒崇拜过很多诗人,他们都已经死掉了,比如海子,比如骆一禾,比如戈麦。海子的诗我是认真炒过的,抄的不多,几十首还是有的。戈麦的诗我是读过的,读的不多,十几首还是有的。至于骆一禾,只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我崇拜他。有时候我就是这么无厘头,喜欢一个人,恨一个人,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喜欢或者恨,需要基础吗?我想应该是需要的。比如我知道骆一禾和海子是好朋友,我知道骆一禾是优秀的诗人,我知道骆一禾因为用脑过度而死,虽然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此,但是这正构成了我崇拜他的基础。所以我喜欢一个女孩子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我见过她很多次,我知道她的样子,我看了她的微博、空间和朋友圈。所以我算认识她吗?我觉得是,虽然有偏差的可能性。但她肯定是不认识我的,大概也不会觉得我认识她。

常常我都觉得,无意写下的文字会泄露出作者的信息,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喜欢草莓酱还是番茄酱,喜欢下雨还是晴天,认真还是随性。有很多读者,因为喜欢一本书而喜欢上它的作者,而我,也可以通过零散的文字,喜欢上一个女孩,何况还是在知道她本人的情况下呢。

常常我会有莫名的自信,就算是对自己的欺骗又何妨呢,我觉得我可以好好地做一个人,可以把一个人的手牵过漫长的岁月而不会松开,可以为如她所愿而加倍努力。因为这份自信,我有时觉得很安心,觉得生命中有美好的天使在向我招手,但常常我并不能看见它们舒展的六扇翅膀。

喜欢一个人,应该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吧,我会有这种幸福吗?我能给别人带来这种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