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碧

< 我欲种菜 亦植蔷薇 >

匹诺曹的鼻子

好像,鼻子高挑的人会更显漂亮,有人甚至专门去整容。如果像匹诺曹一样,撒谎的时候鼻子会变长,那倒可以少费很多力气。只要把握好尺度,人人都会拥有让自己满意的鼻子吧。

我的鼻子虽然不高,但也不塌,所以从来没有为此苦恼过。那我有时会故意说谎,并不是为了习得匹诺曹的魔力,让自己拥有漂亮的鼻子,而只是养成了一种习惯,积重难返了。

如果有人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几乎不会问别人涉及个人的问题,所以也并不希望别人问我),我多半会随口编造,对熟悉的人是这样,对陌生人更是如此了。事实上,我的答案并不重要,别人只不过随口一问,过不了多久就忘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后悔自己没有说出实话,或者不该谈论引起别人发问的话题。

就我来说,这种情景下的撒谎一般有两种目的:一是为了掩饰或美化什么,这与想利用匹诺曹的魔力长出漂亮的鼻子是一致的;另一就是想迎合别人,这种时候的回答让我感觉更加违心。

比如,在面试一家与网络文学相关的公司时,有人问我「最喜欢的作家是谁」。这种问题我自己也想过,但就像「最喜欢的书是什么」一样,我心中并没有明确的答案。考虑到对方的产品,我开始在脑海里搜索与网络文学有关的作家,但很遗憾,我从来没看过网络小说,也不认识网络作家,能想到的只有金庸和王朔这两个人了。于是,我回答了「王朔」,感觉像吃了屎一样,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有些恶心。把讨厌的东西说成喜欢的,这得多么不要脸才能做到呢!

老实说,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看王朔的小说,也看了不少,而且它们还在我感到绝望的黑暗时刻给我带来了些许安慰,像大麻一样(我没抽过大麻)。那段日子,我还看了金庸的小说和北岛的随笔。过后,这些小说对我却失去了吸引力,甚至让我觉得讨厌,是不是因为陪自己度过了痛苦的日子并见证了自己的狼狈,才让我感到反感,正如很多帝王的心胸一样,只允许臣子与自己同患难而不能共享乐?

下一次,如果再有人这样问我,大概我会如实回答吧,毕竟这才符合我爱憎分明的性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