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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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门」笔记

前言

我已经有一个月没翻开一本书了,只是看了几个短篇和几篇旧文,在看多了当下量产的资讯后,重新让我感受到了文字的力量。

最近新出了一本书,是雷马克的「黑色方尖碑」,一直以免费书为生的我,在网上检索的时候,没有找到这本,倒是找到了他的另一本小说「凯旋门」。几年前,我看过雷马克的「西线无战事」,内容已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主人公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死去,最后也该轮到他自己了。这让我想起憨豆先生早年的喜剧「黑爵士」的最后一季,在战场上,士兵除了赴死别无选择。

前天还是昨天,我打开了「凯旋门」,果然小说才是我的真爱,让我可以沉下心来阅读。在深夜的巴黎街头闲逛的拉维克,遇到了一个举止怪异的女人——琼,虽然心中不是很情愿,还是主动向她提供帮助······作为从纳粹手中逃出的难民,拉维克没有护照,只能在暗中生活,靠着替其他医生做手术为生,但他的悯人之心从未因境遇而改变。拉维克和琼都是孤独的人,他们喝酒、吸烟、喝酒,共度漫漫长夜。

「凯旋门」曾多次被改编成电影,一部电影两个小时以内就能看完,但我更愿意花几倍的时间慢慢地翻书,而现在也已看去了四分之一。看书的时候,如果不做点标注,总觉得印象不深,但把标注单独拎出来,又难免断章取义。

标注

声音太大吗?什么是声音太大?只有那种寂静。那种好像在真空中人会爆裂似的寂静。

寂静比喧嚣还要让人受不了,在面对死人的时候,在一个人的慢慢长夜里。

每一刹那,总有成千的人死去。那是有统计数字的。这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对一个具体的人来说,死亡却是事关重大的,比运行不息的宇宙都重要。

即使面对过很多死亡,当遇到无法挽救的病人时,拉维克还是感到难过。

心灵的冒险活动怎么样了?给生存的惨淡的冒险活动扼杀了。

拉维克听到他妻子的噩耗,那一夜他正在妓院里歇宿。那些妓女拯救了他;而一个牧师却无法帮助他解除痛苦。

面对痛苦,释放身体的本能比聆听说教更是一剂良药。

人只有在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时候,他才是自由的。

(住在旅馆)这种生活方式,既舒服而又自在。你是孤独一个人,而又不是孤独的。

拉维克只想为妻子报仇,在漂泊动荡的逃亡生活中,他不想再有什么羁绊。

一个人可以抵御别人的侮辱,却抵御不了人家的怜悯。

法国人一般是不请朋友到自己家里吃饭的,他们宁可在饭店里请客,当维伯尔邀请拉维克时,他知道自己被怜悯了。

后悔是天下最没有用处的事。任何往事你都无法挽回。任何往事你也无法纠正。不然的话,我们就都成了圣人。人生,并不要使我们活得十全十美。谁活得十全十美,就该进博物馆去。

权力原是一种最容易传染的疾病哪。

据说,没有有权力的人是不作恶的。

凡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总是便宜的。

前提是也得有钱啊。如果夏倍上校有钱,他难道不能要回自己的身份吗?

没有这一只小提琴,他也许是个贩卖家畜的商人——有了这只小提琴,他就是一个草原啊,漫漫长夜啊,地平线啊,以及永远不会成为现实的一切东西的使者。

生活这件事是太伟大了,在我们停止呼吸以前,决不会过去的。

要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就不必把自己逼得发疯。

你能帮助人家的时候,那么就竭尽所能地帮助——可是当你再也无法帮助的时候,就忘了它!

拉维克还没有真正上战场,就看着自己的发小被炸死了,如果不能从死亡的悲痛中走出来,下一次轰炸可能会因半秒的迟疑而送命。

凡是一个人忘记的事情,到后来总是会怀念的,先生。

「凡是一个人没有忘记的事情,却会叫人活受罪。」拉维克这样回答那位乐天派的侍者。

你也许会变成一个天使长,变成一个傻瓜,或者一个罪犯——谁都看不出来。可是一颗钮扣掉落了——倒是个人人都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