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碧

< 我欲种菜 亦植蔷薇 >

身体的极限

如果有来生,我愿意成为一名运动员,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能做喜欢的事。我想,很少有选手是不喜欢自己所从事的运动的吧。

今生是没有成为一名运动员的机会了,但可以向着业余高手的目标努力,即便最终没有达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像职业选手,我并不是以运动为生的。

骑车一年半,虽然进步很缓慢,但还是能感觉到上升的空间,在这种持久的身体训练中,正向的刺激很重要。去年跑了周边几个一日可及的城市,今年却没有远行,长途若无伴,还是有些许寂寞的感觉。

整个夏天,都往返在紫金山与住所之间,向着第一个目标努力——在二十分钟之内爬上头陀岭。等到山路两旁的树叶快要落尽了,这个目标也没有达成,还有四十六秒的差距。四十六秒,乍听起来微不足道,对我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难关,毕竟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好成绩也才进步了两三分钟。

从一开始对于爬头陀岭的恐惧,到现在的轻车熟路,这中间的转变是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如果不使出全力去骑,那么来此的训练就没有意义,每次我都是这样提醒自己。有时觉得这次没办法超过最好成绩,中途想要放水,也会提醒自己,即便不能突破,也要缩短差距。

每次看比赛的时候,觉得兔子在最后几百米被超过很可惜,难道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我时常发出这样的疑问。确实,几百米的距离相比整个赛段来说微不足道,但对身体已到极限的选手来说,骑不动就是骑不动,再强的意志力也没有用。当我自己爬坡的时候,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所以,即便只有短短的四十六秒,也不知还要经过多少次尝试才能突破。

认识了几个车友后,开始去骑江心洲。国庆假期的第二天,一个人去刷圈,很意外地均速超过了 35 公里。一个也是独行的车友跟在我后面,虽然全程都由我破风,但根据空气动力学,比一个人骑还是要省力点。不过,中间有几公里看他跟不上了,放慢速度等了一会。次日,想要突破自己的记录,大概是有风的缘故,骑完一圈的速度就差的远了。如果碰上一个合适的日子,使出全力的话,我想成绩还能再提高一点。

很想滑着滑板去远方,虽然天气不好,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终于实现了这个计划,不过这个远方也只是江心洲而已。从住所到江心洲大约九公里,是一路滑过去的,然后再环岛一圈,全程三十几公里,是我迄今为止滑过的最长距离,而且远远大于以前的里程。

不过,这次滑行的体验却不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我用的是舞板,但不会舞步,只能单纯地滑行,而且只会 Goofy,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实在累的很。在一望无际的平路上,均速只有 16 公里左右,追不上轮滑,更追不上自行车,只能超一下慢悠悠骑车的老大爷。我觉得滑板应该是轻松写意地玩,像我这样的玩法实在是自讨没趣。

当觉得膝盖的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就忍不住去跑步。虽然跑过一个春天的玄武湖,但最长记录还没有过十公里。于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我开始了从住所到头陀岭的挑战。最初的五六公里是平坦的公路,然后是八九公里起起伏伏的山间公路,最后是五公里的爬山路段,也是我一直在骑车挑战的地方。

前面的十四公里还能保持在五分半左右的配速,到了最后的爬山,速度一下子掉到了七分半,而且双腿都在哀嚎。内心一直在放弃与坚持之间挣扎,虽然没有观众的注视,但是我不想向自己认输。既然是来跑步的,就要一直跑到终点。

最终跑完了接近半马的路程,很后悔把爬山放在了最后,难度实在有点大,如果一直都是平路的话,感觉自己还可以跑下去。虽然到达了终点,但身体已到极限,抄近下山的三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一个个徒步的人从身旁超过,就是迈不开步子,走不动就是走不动,身体在此时从来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