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碧

< 我欲种菜 亦植蔷薇 >

无用的拆信刀

在知乎上常会看到这样的问题:“如何优雅地xxxx?”,这算是一种美学上的追求吧。在我的自发的美学观念中,“优雅”二字也占了极大的分量,以至于过度追求表面效果,反而忽略了本质。

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文具控,但也不是随便抓来一支中性笔便很满足地使用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审美上的追求的,尤其是在写日记与写信的时候。每当在荧幕上看到鹅毛笔在牛皮纸上舞动,火漆浇铸出漂亮的纹形,拆信刀划破信封的缄默时,我总不由得羡慕起这种古老而优雅的书信艺术,甚至想要实际地模仿一下。于是,我买了喜欢的钢笔,买了好看的信纸和信封,也买了拆信刀。最终的结果是,虽然钢笔经常使用,信纸却华而不实,而拆信刀一次也没用过,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

我不知道正宗的拆信刀是什么样的,我买的这把无疑不中用,刚到手的时候拿来拆快递,非但没有割开胶带,刀身上的镀膜反而脱落了,所谓刀是假的,不过是一个小玩具罢了,但哪怕是塑料做的,还是很容易便能划破纸张的吧。只是,这样的时刻一直没有到来。

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收到过信件,而只是时机不凑巧而已。一般我都是在出门的时候发现有自己的信,这时懒得回楼上去取拆信刀,又不能等到回寝室的时候再读信,便只好先用削铅笔的刀子拆开了,等着下次来信的时候再试,而下次又是同样的情节······

其实,拆信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并不会对信件本身产生丝毫影响,所以无用也就无用吧。重要的是信。

在这个电子邮件与即时通讯如此发达的时代,邮信无疑成了明日黄花,更像是一种闲时的消遣或某种信念与坚持。我想不论对谁来说,如果是十万火急的事,肯定不会通过写信的方式来联系。有些人觉得写信麻烦,或许是本就不喜欢写东西,兼又不能忍受寄信与收信的周期太长。如果有足够的材料,我是不介意经常写信的,在绞尽脑汁码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应该早已写完一封比这长的多的信了。对我来说,写信与写日记一样,不必拘泥于修辞与结构,思绪之所至,信手写来即可。

虽说如此,写一封能让朋友觉得有趣的信大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我写的信就太过无聊,而且经常谈论自己的负面情绪,似乎除此之外无事可写。事实可能真的如此,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了。在反思之后,我也试着多写一点乐事与趣事,但为了填满两页纸,最后又不知不觉地堕入牢骚的深渊了。因为,写信也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吧,与其分享微不足道的快乐,不如发一通牢骚来的舒畅,而真的朋友,也会甘心做一个倾听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