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碧

< 我欲种菜 亦植蔷薇 >

梦开始的地方

亲爱的,

过得好吗?”——这句话多像是从时光的井底发出的颤音啊,也好像是我到了坟茔里都不能抹去的牵挂吧。

那天,偶然从电视上看到了日本电影《情书》的一个场景:女主人公在冰天雪地中对着雪山痴痴地喊“过得好吗?——我很好!”——这雪山是她恋人永远的眠床。由是,我的心里多了一帧抹不去的画面。

于是记起很久的以前,我也想象过这样的画面——那种遗憾的感伤的死的诗意让我神往,而且我总是死的主角,因为我想自己是无法承受不能拥有你的悲伤的,毋宁化作一首诗,一只夜莺,去看你在人世的幸福。

读每一爱情故事的时候,我都愿意从其中想象我俩的影子:在冰山的洞窟里,在公园的长椅上,在学院的湖畔······于是你在我的生命里无处不在了。

对一个过去的恋人,我仍愿意回忆往昔的情愫,纵使我们的心像东逝的江水,再无汇流的可能,我也仍愿从想象中再嗅嗅我俩爱的酒香。

《那些年》受欢迎是有原因的,它契合了我们失落的心情,那些在岁月的淘洗中失掉光泽的爱与美的敏感。“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我还会喜欢你吗?或许会的;我还会努力忘掉你吗?或许也会的。这样的假设只是回忆的风漾起的涟漪,终于是要平复的,是要消失在对下一个女孩的假设中。

我们,是没有开始的,自然,也就没有结尾。应该怪我,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凌乱地涂满蹩脚的诗行,到有一天不喜欢诗了,却擦也擦不去原来的痕迹。其实这更像是一场梦,在我的梦里你哭了,在你的梦里我走了,好在我们这里没有极夜,梦也做的不久。

我们不说话,好吗?何必非要打破默契的尴尬。我们还是说话,好吗?毕竟我们不是陌生人,更不是仇敌。漫长的人生路上,我会祝福你,会嫉妒你,会在我死的时候,仍然记着你。

亲爱的,这样的称呼是否还是显得太亲切呢?亲爱的,好久不见,过得好吗?